诗的第一句“雪满前庭月色闲”,点明了节候与时间。雪满前庭,正当冬令。为什么许多送别诗的背景都是冰雪满径的隆冬?是什么理由催促人们在这本来不利于远行的季节踏上征程?这其中的奥秘是不难发现的。残腊将尽,春气欲来之时,正是中国民间最隆重的年节到来之际。合家团聚,共度佳节,成了人们最美好的愿望。难怪那冰雪覆盖的山路上。总会留下许多人匆匆的足迹。
“月色”二字。说明别宴在夜间举行。雪满前庭,当然月色也满前庭。月光与雪光交辉。好一个银装世界!然而这样的美景却无人去赏,也无心去赏。一个“闲”字,流露出多少惋惜与感叹!
回乡意切,归心似箭。本应趁着这皎皎的月光,日夜兼程地赶路。然而,“主人留客未能还”。盛情难却,只好暂留一宵,领受主人的盛宴,也领受主人的盛情。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本来是令人欢快的。然而诗人却发愁了。“预愁明日相思处”,他不为今宵而愁,而是为明日而愁。世界上没有不散的筵席,明日必然要踏上孤独的旅途。明朝一别、匹马孤身,说不尽的相思,走不完的山路。一句“匹马千山与万山”,余音袅袅,韵味无穷。
这首诗虽短短四句,但写得情真意切。哀婉动人。特别是把别宴的欢乐与意想中别后的凄苦对照起来写,给读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唐人赠别诗中,不乏清新隽永的短篇佳作。如王昌龄《送魏二》:“醉别江楼桔柚香。江风引雨入船凉。忆君遥在潇湘上,愁听清猿梦里长。”在将别未别之际,诗人就已想象到别后的情景。眼下是江楼送别,江风入船,明朝是远别潇湘,猿声愁梦。想到别后的凄冷,更珍惜今日的欢宴。面对着今日的欢宴,更哪堪别后的凄凉。依依难舍之情,真好似杯中浓郁的酒浆。又如贾至《送侍郎赴常州》:“雪晴云散北风寒,楚水吴山道路难。今日送君须尽醉,明朝相忆路漫漫。”诗中同样是手捧离杯。思潮翻滚,预想到明朝别后,客路凄凉。
李嘉祐这首《夜宴南陵留别》诗,与上举王昌龄、贾至的两首诗有同调同工之妙。
诗的第一句“雪满前庭月色闲”,点明了节候与时间。雪满前庭,正当冬令。为什么许多送别诗的背景都是冰雪满径的隆冬?是什么理由催促人们在这本来不利于远行的季节踏上征程?这其中的奥秘是不难发现的。残腊将尽,春气欲来之时,正是中国民间最隆重的年节到来之际。合家团聚,共度佳节,成了人们最美好的愿望。难怪那冰雪覆盖的山路上。总会留下许多人匆匆的足迹。
“月色”二字。说明别宴在夜间举行。雪满前庭,当然月色也满前庭。月光与雪光交辉。好一个银装世界!然而这样的美景却无人去赏,也无心去赏。一个“闲”字,流露出多少惋惜与感叹!
回乡意切,归心似箭。本应趁着这皎皎的月光,日夜兼程地赶路。然而,“主人留客未能还”。盛情难却,只好暂留一宵,领受主人的盛宴,也领受主人的盛情。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本来是令人欢快的。然而诗人却发愁了。“预愁明日相思处”,他不为今宵而愁,而是为明日而愁。世界上没有不散的筵席,明日必然要踏上孤独的旅途。明朝一别、匹马孤身,说不尽的相思,走不完的山路。一句“匹马千山与万山”,余音袅袅,韵味无穷。
这首诗虽短短四句,但写得情真意切。哀婉动人。特别是把别宴的欢乐与意想中别后的凄苦对照起来写,给读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轻以约。重以周,故不怠;轻以约,故人乐为善。
闻古之人有舜者,其为人也,仁义人也。求其所以为舜者,责于己曰:“彼,人也;予,人也。彼能是,而我乃不能是!”早夜以思,去其不如舜者,就其如舜者。闻古之人有周公者,其为人也,多才与艺人也。求其所以为周公者,责于己曰:“彼,人也;予,人也。彼能是,而我乃不能是!”早夜以思,去其不如周公者,就其如周公者。舜,大圣人也,后世无及焉;周公,大圣人也,后世无及焉。是人也,乃曰:“不如舜,不如周公,吾之病也。”是不亦责于身者重以周乎!其于人也,曰:“彼人也,能有是,是足为良人矣;能善是,是足为艺人矣。”取其一,不责其二;即其新,不究其旧:恐恐然惟惧其人之不得为善之利。一善易修也,一艺易能也,其于人也,乃曰:“能有是,是亦足矣。”曰:“能善是,是亦足矣。”不亦待于人者轻以约乎?
今之君子则不然。其责人也详,其待己也廉。详,故人难于为善;廉,故自取也少。己未有善,曰:“我善是,是亦足矣。”己未有能,曰:“我能是,是亦足矣。”外以欺于人,内以欺于心,未少有得而止矣,不亦待其身者已廉乎?
其于人也,曰:“彼虽能是,其人不足称也;彼虽善是,其用不足称也。”举其一,不计其十;究其旧,不图其新:恐恐然惟惧其人之有闻也。是不亦责于人者已详乎?
夫是之谓不以众人待其身,而以圣人望于人,吾未见其尊己也。
虽然,为是者,有本有原,怠与忌之谓也。怠者不能修,而忌者畏人修。吾尝试之矣,尝试语于众曰:“某良士,某良士。”其应者,必其人之与也;不然,则其所疏远不与同其利者也;不然,则其畏也。不若是,强者必怒于言,懦者必怒于色矣。又尝语于众曰:“某非良士,某非良士。”其不应者,必其人之与也,不然,则其所疏远不与同其利者也,不然,则其畏也。不若是,强者必说于言,懦者必说于色矣。
是故事修而谤兴,德高而毁来。呜呼!士之处此世,而望名誉之光,道德之行,难已!
将有作于上者,得吾说而存之,其国家可几而理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