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高高的柳树长满了嫩绿的新叶,轻垂的柳条像千万条轻轻飘动的绿色丝带。
不知道这细细的柳叶是谁裁剪出来的?是那二月的春风,它就像一把神奇的剪刀。
译文二
高高的柳树像是碧玉堆成,柔美的枝条好似万千条飘垂的绿丝带。
不知道这绿叶是谁的巧手裁出,二月的春风好像一把灵巧的剪刀。
注释
碧玉:碧绿色的玉。这里用以比喻春天嫩绿的柳叶。
妆:装饰,打扮。
一树:满树。一,满,全。在中国古典诗词和文章中,数量词在使用中并不一定表示确切的数量。下一句的“万”,就是表示很多的意思。
绿丝绦(tāo):绿色的丝带。形容轻柔婀娜的柳条。绦,用丝编成的绳带。这里指像丝带一样的柳条。
裁:裁剪,剪裁。
似:如同,好像。▲
第一句写树,将树拟人化,让人读时能感觉出柳树就像一位经过梳妆打扮的亭亭玉立的美人。这里的“碧玉”应该是有两层含义:一是碧玉这名字和柳的颜色有关,“碧”和下句的“绿”是互相生发、互为补充的。二是碧玉这个字在人们头脑中永远留下年轻的印象。“碧玉”二字用典而不露痕迹,南朝乐府有《碧玉歌》,其中“碧玉破瓜时”已成名句。还有南朝萧绎《采莲赋》有“碧玉小家女”,也很有名,后来形成“小家碧玉”这个成语。“碧玉妆成一树高”就自然地把眼前这棵柳树和古代的妙龄少女联系起来,而且联想到她穿一身嫩绿,楚楚动人,充满青春活力。
第二句就此联想到那垂垂下坠的柳叶就是少女身上垂坠的绿色丝织裙带。中国是产丝大国,丝绸为天然纤维的皇后,向以端庄、华贵、飘逸著称,那么,这棵柳树的风韵就可想而知了。
第三句由“绿丝绦”继续联想,这些如丝绦的柳条似的细细的柳叶儿是谁剪裁出来的呢?先用一问话句来赞美巧夺天工可以传情的如眉的柳叶,最后一答,是二月的春风姑娘用她那灵巧的纤纤玉手剪裁出这些嫩绿的叶儿,给大地披上新装,给人们以春的信息。这两句把比喻和设问结合起来,用拟人手法刻画春天的美好和大自然的工巧,新颖别致,把春风孕育万物形象地表现出来了,烘托无限的美感。
总的来说,这首诗的结构独具匠心,先写对柳树的总体印象,再写到柳条,最后写柳叶,由总到分,条序井然。借柳树歌咏春风,把春风比作剪刀,说她是美的创造者,赞美她裁出了春天。诗中洋溢着人逢早春的欣喜之情。在语言的运用上,既晓畅,又华美。▲
杨柳的形象美是在于那曼长披拂的枝条。一年一度,它长出了嫩绿的新叶,丝丝下垂,在春风吹拂中,有着一种迷人的意态。这是谁都能欣赏的。古典诗词中,借用这种形象美来形容、比拟美人苗条的身段,婀娜的腰身,也是读者所经常看到的。这诗别出新意,翻转过来。“碧玉妆成一树高”,一开始,杨柳就化身为美人而出现:“万条垂下绿丝绦”,这千条万缕的垂丝,也随之而变成了她的裙带。上句的“高”字,衬托出美人婷婷袅袅的风姿;下句的“垂”字,暗示出纤腰在风中款摆。诗中没有“杨柳”和“腰支”字样,然而这早春的垂柳以及柳树化身的美人,却给写活了。《南史》说刘悛之为益州刺史,献蜀柳数株,“条甚长,状若丝缕。”齐武帝把这些杨柳种植在太昌云和殿前,玩赏不置,说它“风流可爱”。这里把柳条说成“绿丝绦”,可能是暗用这个关于杨柳的著名典故。但这是化用,看不出一点痕迹的。
“碧玉妆成”引出了“绿丝绦”,“绿丝绦”引出了“谁裁出”,最后,那视之无形的不可捉摸的“春风”,也被用“似剪刀”形象化地描绘了出来。这“剪刀”裁制出嫩绿鲜红的花花草草,给大地换上了新妆,它正是自然活力的象征,是春给予人们美的启示。从“碧玉妆成”到“剪刀”,读者可以看出诗人艺术构思一系列的过程。诗歌里所出现的一连串的形象,是一环紧扣一环的。
我国古代有不少著名的美女,柳,为什么单单要用碧玉来比呢?这有两层意思:一是碧玉这名字和柳的颜色有关,“碧”和下句的“绿”是互相生发、互为补充的。二是碧玉这个人在人们头脑中永远留下年轻的印象。提起碧玉,人们就会联想到“碧玉破瓜时”这首广泛流传的《碧玉歌》,还有“碧玉小家女”(肖绎《采莲赋》)之类的诗句。碧玉在古代文学作品里,几乎成了年轻貌美的女子的泛称。用碧玉来比柳,人们就会想象到这美人还未到丰容盛鬋的年华;这柳也还是早春稚柳,没有到密叶藏鸦的时候;和下文的“细叶”“二月春风”又是有联系的。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深深地抓着了垂柳的特征,在诗人的眼中,它似美女的化身。高高的树干,就像她亭亭玉立的风姿,下垂的柳条,就像她裙摆上的丝带。在这里,柳就是人,人就是柳,两者之间仿佛没有什么截然的分别。而且“碧玉”也有双关的意义。既在字面上与柳树的翠色相合,又指年轻貌美的少女,与下面的“二月春风”恰相呼应——这是早春的垂柳,还未到夏秋之际亭亭如盖、树荫清圆的时候。然而,更妙的以下两句:“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在贺知章之前,有谁想过春风像剪刀?把乍暖还寒的二月春风由无形化为有形,它显示了春风的神奇灵巧,并使《咏柳》成为咏物诗的典范之作。
此诗借柳树歌咏春风,把春风比作剪刀,说她是美的创造者,赞美她裁出了春天。诗中洋溢着人逢早春的欣喜之情。比拟和比喻新奇贴切是此诗的成功之处。因此《唐诗笺注》云:“赋物入妙,语意温柔。” ▲
唐玄宗天宝三载(公元744年),贺知章奉诏告老回乡,百官送行。他坐船经南京、杭州,顺萧绍官河到达萧山县城,越州官员到驿站相迎,然后再坐船去南门外潘水河边的旧宅。此时正是二月早春,贺知章如脱笼之鸟回到家乡,心情格外高兴,故写下此诗。
这是一首咏物诗,写的是早春二月的杨柳。诗人运用比喻和拟人的手法,生动地歌咏了早春嫩柳的迷人风姿,赞颂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碧玉妆成一树高”,写柳树给人的总体印象。柳树的形象美在于它那曼长披拂的枝条,一年一度,它长出了嫩绿的新叶,丝丝下垂,在春风吹拂中,有着一种迷人的意态。这里的“碧玉”既可指真实的玉,又暗含“碧玉小家女”(《碧玉歌》)中“碧玉”之意,指小户人家出身的年轻秀美的女子。古典诗词常借用柳树的形象美来形容美人苗条的身段、婀娜的腰肢,但此诗别出新意,翻转过来,将柳树化身为美人。用“碧玉”来比柳实际上有两层意思:一是“碧玉”和柳的颜色有关,“碧”和下句的“绿”是互相生发、互为补充的;二是“碧玉”这个人在人们头脑中留下的是年轻的印象,在古代文学作品里,“碧玉”几乎成了年轻貌美的女子的泛称。用“碧玉”来比柳,人们就会想象到这美人还未到丰容盛鬋的年华,这柳也还是早春稚柳,没有到密叶藏鸦的时候,同时和下文的“细叶”“二月春风”又是有联系的。
“万条垂下绿丝绦”,具体描写那茂密并轻柔下垂的柳枝,它是柳树最具代表性的部分。有了上句的铺垫,这千条万缕的垂丝,也随之变成了美人的裙带。上句的“高”字,衬托出美人婷婷袅袅的风姿;下句的“垂”字,暗示出纤腰在风中款摆。诗中没有“杨柳”和“腰肢”字样,然而这早春的垂柳以及柳树化身的美人,却给写活了。《南史》说刘悛之为益州刺史,献蜀柳数株,“条甚长,状若丝缕”。齐武帝把这些杨柳种植在太昌云和殿前,玩赏不置,说它“风流可爱”。这里把柳条说成“绿丝绦”,可能是暗用这个关于杨柳的典故。但这里的化用,几乎看不出一点痕迹。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这两句进一步细描细绘,刻画柳树的嫩叶。每一片树叶都造型别致,纹理细腻,仿佛都是精心裁剪而出。诗人由于惊叹不禁发问:这满树的细叶到底出自哪位高明的裁缝之手?接着找到了答案:原来是大自然的杰作,她手持二月春风这把大剪刀裁出了满树春色。绿叶好比美人衣裙上的花纹和图案,至此,那位美人便形神毕现地跃然纸上了。“二月春风似剪刀”这一新巧的比喻,把视之无形又不可捉摸的春风形象化地描绘出来。春风和剪刀,本来全不相干,它们的相同处只存在于诗人的想象之中。因此,“二月春风似剪刀”既新奇,又能唤起人们丰富的联想。
这首诗立意高远,比喻巧妙,先从大处着眼,然后分部描述,越写越细,把柳树的形神栩栩如生地表现了出来。题目是咏柳,但又不仅仅是咏柳,更是咏春,歌咏自然造化。全诗由“碧玉妆成”引出了“绿丝绦”,“绿丝绦”引出了“谁裁出”,最后,那视之无形的不可捉摸的“春风”,也被用“似剪刀”形象化地描绘了出来。这“剪刀”裁制出嫩绿鲜红的花花草草,给大地换上了新妆,它正是自然活力的象征,是春给予人们美的启示。从“碧玉妆成”到“剪刀”,可以看出诗人一系列艺术构思的过程。诗歌里出现的一连串的形象,是一环紧扣一环的。
▲
《咏柳》是一首咏物诗,别名《柳枝词》。诗中描写了二月的新柳在春风吹拂下,柔嫩的细叶葱翠袅娜,充分表现出早春的勃勃生机和诗人对春天到来的喜悦之情。诗人别出心裁地将“二月春风”比喻为“剪刀”,再用拟人化的“裁出”动作,使视之无形的春风变成了具体可感的生动形象,不仅立意新奇,而且饱含韵味,一问一答,跳脱有致。
贺知章(659—744),字季真,号四明狂客,汉族,唐越州(今绍兴)永兴(今浙江萧山)人,贺知章诗文以绝句见长,除祭神乐章、应制诗外,其写景、抒怀之作风格独特,清新潇洒,著名的《咏柳》、《回乡偶书》两首脍炙人口,千古传诵,今尚存录入《全唐诗》共19首。
二十一日,宗元白:
辱书云,欲相师。仆道不笃,业甚浅近,环顾其中,未见可师者。虽常好言论,为文章,甚不自是也。不意吾子自京师来蛮夷间,乃幸见取。仆自卜固无取,假令有取,亦不敢为人师。为众人师且不敢,况敢为吾子师乎?
孟子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由魏、晋氏以下,人益不事师。今之世,不闻有师,有辄哗笑之,以为狂人。独韩愈奋不顾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学,作《师说》,因抗颜而为师。世果群怪聚骂,指目牵引,而增与为言辞。愈以是得狂名,居长安,炊不暇熟,又挈挈而东,如是者数矣。
屈子赋曰:“邑犬群吠,吠所怪也。”仆往闻庸、蜀之南,恒雨少日,日出则犬吠,余以为过言。前六七年,仆来南,二年冬,幸大雪逾岭,被南越中数州。数州之犬,皆苍黄吠噬,狂走者累日,至无雪乃已,然后始信前所闻者。今韩愈既自以为蜀之日,而吾子又欲使吾为越之雪,不以病乎?非独见病,亦以病吾子。然雪与日岂有过哉?顾吠者犬耳!度今天下不吠者几人,而谁敢炫怪于群目,以召闹取怒乎?
仆自谪过以来,益少志虑。居南中九年,增脚气病,渐不喜闹。岂可使呶呶者,早暮咈吾耳,骚吾心?则固僵仆烦愦,愈不可过矣。平居,望外遭齿舌不少,独欠为人师耳。
抑又闻之,古者重冠礼,将以责成人之道,是圣人所尤用心者也。数百年来,人不复行。近有孙昌胤者,独发愤行之。既成礼,明日造朝,至外庭,荐笏,言于卿士曰:“某子冠毕。”应之者咸怃然。京兆尹郑叔则怫然,曳笏却立,曰:“何预我耶?”廷中皆大笑。天下不以非郑尹而快孙子,何哉独为所不为也。今之命师者大类此。
吾子行厚而辞深,凡所作皆恢恢然有古人形貌;虽仆敢为师,亦何所增加也假而以仆年先吾子,闻道著书之日不後,诚欲往来言所闻,则仆固愿悉陈中所得者。吾子苟自择之,取某事,去某事,则可矣;若定是非以敎吾子,仆才不足,而又畏前所陈者,其为不敢也决矣。吾子前所欲见吾文,既悉以陈之,非以耀明於子,聊欲以观子气色,诚好恶如何也。今书来言者皆大过。吾子诚非佞誉诬谀之徒,直见爱甚故然耳!
始吾幼且少,为文章,以辞为工。及长,乃知文者以明道,是固不苟为炳炳烺烺,务釆色,夸声音而以为能也。凡吾所陈,皆自谓近道,而不知道之果近乎?远乎?吾子好道而可吾文,或者其於道不远矣。故吾每为文章,未尝敢以轻心掉之,惧其剽而不留也;未尝敢以怠心易之,惧其弛而不严也;未尝敢以昏气出之,惧其昧没而杂也;未尝敢以矜气作之,惧其偃蹇而骄也。抑之欲其奥,扬之欲其明,疏之欲其通,廉之欲其节;激而发之欲其清,固而存之欲其重,此吾所以羽翼夫道也。本之《书》以求其质,本之《诗》以求其恒,本之《礼》以求其宜,本之《春秋》以求其断,本之《易》以求其动:此吾所以取道之原也。参之《谷梁氏》以厉其气,参之《孟》,《荀》以畅其支,参之《庄》,《老》以肆其端,参之《国语》以博其趣,参之《离骚》以致其幽,参之《太史公》以著其洁:此吾所以旁推交通,而以为之文也。凡若此者,果是耶,非耶?有取乎,抑其无取乎?吾子幸观焉,择焉,有余以告焉。苟亟来以广是道,子不有得焉,则我得矣,又何以师云尔哉?取其实而去其名,无招越、蜀吠,而为外廷所笑,则幸矣。宗元复白。
欧阳子方夜读书,闻有声自西南来者,悚然而听之,曰:“异哉!”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砰湃,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其触于物也,鏦鏦铮铮,金铁皆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予谓童子:“此何声也?汝出视之。”童子曰:“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
余曰:“噫嘻悲哉!此秋声也,胡为而来哉?盖夫秋之为状也: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其容清明,天高日晶;其气栗冽,砭人肌骨;其意萧条,山川寂寥。故其为声也,凄凄切切,呼号愤发。丰草绿缛而争茂,佳木葱茏而可悦;草拂之而色变,木遭之而叶脱。其所以摧败零落者,乃其一气之余烈。夫秋,刑官也,于时为阴;又兵象也,于行用金,是谓天地之义气,常以肃杀而为心。天之于物,春生秋实,故其在乐也,商声主西方之音,夷则为七月之律。商,伤也,物既老而悲伤;夷,戮也,物过盛而当杀。” (余曰 一作:予曰)
“嗟乎!草木无情,有时飘零。人为动物,惟物之灵;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有动于中,必摇其精。而况思其力之所不及,忧其智之所不能;宜其渥然丹者为槁木,黟然黑者为星星。奈何以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而争荣?念谁为之戕贼,亦何恨乎秋声!”
童子莫对,垂头而睡。但闻四壁虫声唧唧,如助予之叹息。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栏杆 一作:阑干)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